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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杂谈] 日军翻译官被灌河大鱼咬伤的目击者!可惜这位响水老人家已经走了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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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4-27 20:33:3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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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山景行 书卷溢香
——辛崇理先生二三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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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崇理先生
2022年11月17日,我一生敬重的领导及师友辛崇理先生(原响水县信访局局长),走完了88年的人生之旅,几无遗憾且安详平和地去往了那个再无病痛折磨的世界……

先生走后的这段时日里,每每走过他家小区门前的东园街,他与我相识相交40年的一幕幕往事,就会在脑海中闪现。现记述二三轶事,以慰先生在天之灵。

1983年6月,刚从滨海县八巨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岗位上调回原籍的先生,随新任陈港镇党委书记王清(后任副县长、县委书记和省农业资源开发局局长)一起,前来担任副镇长一职,成为王清治镇理政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。上任伊始,缓解与改善灌东盐场与县镇之间的不睦关系,成了他们亟待优先解决的问题。在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之后,他们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“高招”:

1983年末的一天,王清获悉省淮剧团正在响水演出传统古装戏《将相和》,他灵机一动:这台戏与解决灌东盐场问题如此切题,何不请剧团过来演上一场?当晚,镇里请灌东盐场领导一起观看演出后,又便宴款待了客人并举行联欢,竟收到了奇效!

2016年12月初,为撰写《岁月留痕——王清同志工作生活纪事》一书中的《睦邻兴镇好》一文,我走访了时年81岁的辛崇理先生。先生动情地回忆道:“那晚联欢时,我率先唱起了《团结就是力量》,双方领导纷纷唱和,最后变成了激情澎湃的大合唱,那种热烈、和谐的气氛,至今难以记忘怀啊。正是自那天起,灌东盐场和我县的关系出现了突破性改善和发展。”我知道,先生是此中的关键人物之一,功不可没;我还知道,此举不仅改善和融洽了县里与盐场的关系,还带动影响了黄海农场主动向县里抛出“橄榄枝”,从而使盐场、农场和县里形成了长期稳定和谐的“铁三角”,从此形成了三方互利共赢的格局。我算得上是这段历史的见证人和亲历者之一。

我是1975年到陈港工作的,王清与辛先生来陈港时,我在邮电支局任局长。因为经常参加镇里的各类会议,与他们接触多了,遂与他们逐渐建立了持续一生、亦师亦友的感情。那天采访时,我与先生相识已有30年余了,但仍然从中获知了不少鲜为我知的情况:先生1959年自徐州师院(现江苏师范大学)数理系毕业后,先后在南通卫校以及南河、八巨等中学任教近十年,主教数学,也教物理,甚至还代过音乐、体育等课程。先生笑言,在农村中学当老师,必须得是多面手,什么课都能代,不然怎么混?可听者有心的我,从他的谦逊之言中明白,先生确是位多才多艺的老师。联想到先生退休的最初几年,不仅在县老年大学任教,还担任合唱团指挥或领唱,且多次在县市比赛中获奖。先生是我高中同学于从爱初中时的老师,于评价说:“辛老师的博学多才给学生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。我也一生从教,更深知他是一位称职可敬、深受同学喜爱的老师!”我便问:“也是像响中汤寅老师那样优秀的老师吗?”于连连点头称是,我深以为然更深信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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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的部分《红楼梦》藏书
先生于1985年8月调任县信访局局长。随后,我于1986年末也调到了县城,但妻儿尚在乡镇。单身的我不时会抽空去先生家坐坐或蹭饭。交谈中,先生从未刻意提起我刚刚经历的磨难,也未说过什么安慰或鼓励的话。一次,先生忽然问我:“寒山问拾得还记得吗?”我说:“是指那段精彩对话吗?记得。”他问:“最后一句说的什么?”我略一思索,脱口而出:“……再待几年你且看他。”说完,他笑了,我也笑了。我心中顿生一股暖意之时,深深感受到了与智者对话的惬意:无需说透,点到即止!十年后,拾得所言终得应验:异地为官的谤我者,进去了!


1988年前后,领导指派我全权负责单位与北京的一桩经济案件,让我有了多次进京的机会。一次赴京前,我到先生家小坐,他竟然开心地说:“真巧!正好想拜托你帮我办件事呢。”说着,他找出纸笔,边写边说:“这是《红楼梦学刊》的地址。我不慎漏订了几期,又无处可买,请你务必帮我买上……”这次交谈中我才得知,先生一生钟爱《红楼梦》,读了一生《红楼梦》。他甚至笑言,自己一生只读了一本书!先生不仅熟悉书中的人物、细节和诗词,还拥有包括冯其庸、蔡义江等红学家批注版等多种珍稀版本的《红楼梦》。更为令我惊叹的是,我于4月22日上午再度来到先生家中,向其次子辛彤宇提出,想看看我当年帮先生买的《红楼梦学刊》还在不在。书房门一打开,我瞬间就惊呆了:不仅我买的那几本在,而且自该刊1979年创刊号起直至2000年止的所有杂志,都在!一个人自费订阅一本纯学术刊物竟长达41年之久,其对《红楼梦》之钟爱,足可见其一斑啊!难怪这些年来,每每提到《红楼梦》,先生就精气神十足,两眼放着光!称先生为民间红学家,名副其实,绝不为过!

先生出生于1934年,长我17岁,又曾是我的领导。年龄与地位上的差异,致使我们的交往不仅见面频次不是太多,而且联系也不算密切,常态是双方家中有红白事时,尚保持着礼尚往来。恰恰是这种“亲戚远来香”式的交往,让我不仅能以与常人不同的视角观察先生,还能更为客观地看待和评价先生。比如先生的不苟言笑与喜怒不形于色,在别人眼里也许是故作清高或城府较深,而在我看来,却是先生学养深厚之必然。莫非学生们都喜欢嘻嘻哈哈的老师,或人民群众会爱戴嬉皮笑脸的官员?我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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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在旅游中  
2014年,先生八十寿诞时,曾在亚邦大酒店设宴款待来宾。那次寿宴,让我深刻印象的既不是先生的精彩致辞,也不是宴席的美味佳肴,而是从无锡等地远道而来的近40名学生和知青们,对先生的尊崇和敬仰:这帮人大多年过六旬,在先生面前仍能载歌载舞,放开撒泼,使劲闹腾,若无有深厚的情感加持,可能吗?先生长子辛海星曾告诉我:“当年这些苏南知青,都是初高中毕业、20岁上下插队而来的。其中数人在忆及当年情景,说到家父当年为他们解决生活困难或帮助安排适当工作时,皆禁不住哽咽落泪……”我亦由此明白:先生不仅是好老师,也是好官员!


与先生走得较近较亲的时段,倒是在先生和我相继生病之后。2019年春节前,我得了场症状颇为吓人的“重病”。在县中医院住院时,多位曾看望过我的亲友,事后告诉我,当时他们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恐怕连春节也未必过得去了!

春节后,我先是在省人民医院ICU待了几天,病危通知书下了数回后,才最终确诊为肺结核,算是让大伙儿虚惊了一场。转入汤山医院后,病情很快稳定;48天后康复出院。不知先生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生病的,他十分焦急,非常关心,三天两头打电话关心、询问,是我住院期间来电话最多的友人之一。我4月10日出院到家后,并未贸然前去看望先生;直到一个月后复查确认没有传染性了,我才迫不及待地去先生家探望和致谢。这才得以知道,先生当时已重病在身(次年确诊肺癌),只是他和家人尚不知情而已。在这种情况下,先生尚能如此关心我的病情,这份深情厚谊岂是感动一词可以了得?

肺结核是富贵病,靠的是保护和营养。在此后的年把时间里,我闭门不出,安心养病。待次年再去拜望先生时,他告知刚从上海回来,患了慢阻肺。为此,他下决心戒了烟。看他气色不赖,谈吐如常,我遂无它疑。先生及其家人,从未向我透露他是肺癌。先生离世数月后,其长子海星才对我说,当时上海肺科医院专家断言,先生最多还有三四个月。可先生硬是靠乐观豁达的心态和家人尽心竭力地陪护,坚持了两年半!在养病的两年间,先生在妻儿的陪伴下,先后前往开封、洛阳、西安、黄山以及九华山、普陀山等地旅游,甚为开心。直至离世,先生基本没有失能,他以自己的坚持将尊严和体面保持到生命终点,走得安详平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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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撰写的老宅说明(上)及手工制作的模型(下)  
在先生生命的最后三年里,在我数次看望的过程中,我一次次被先生的乐观、睿智和强大所折服,甚至时有意外收获和惊喜:一次,他肯定而认真地告诉我,响水关于日本鬼子被灌河大鱼吞了的传说,是真的。不过,被鱼咬伤的是翻译官,是汉奸,也不是让鱼给吃了,只是咬伤了一条腿。当时八九岁的他,正在河边玩耍,是目击者之一。又有一次,在谈及书籍或影视作品中关于日军慰安妇的话题,先生说响水也有,地点就在原百货公司北侧的老文化站。那时挂牌叫“俱乐部”,常有打扮妖娆的日本女人出入。先生说当时人太小,不懂事。现在看来,所谓俱乐部,其实就是慰安所。谈及大鱼咬翻译官时,先生眉开眼笑,提到慰安所时,先生目光锐利,爱憎分明之情溢于言表。先生还给我讲起过他家祖屋,说就在响水老街廻澜街北首座东面西,并展示了辛氏老宅的文字说明以及他用硬纸板亲手制作的1:50比例的老宅缩略模型,同时还展示了他手绘的《1945年前响水口市政图》。先生把每条街巷甚至每个水塘的位置,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这些图纸和模型位置之精准、形象之逼真、手工之精细,让人难以相信它们竟都出自一位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先生之手!这些图纸和模型,成了辛氏家庭的珍藏,至今仍摆放或悬挂在客厅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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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手绘的1945年响水政市政图  
与先生交往40年,他博学多才的智者风范、求真务实的工作态度、向善尚美的待人接物以及文雅得体的言谈举止,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雨,潜移默化地影响和感染着我,使我受益匪浅。也许有人会说,先生难道没有缺点和弱点?当然有!肯定有啊!可是,我与先生之间一直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,既接触不多,又过从不密,哪里有机会发现他的缺点、弱点呢?

与先生相处40年,最后我忽然发现,竟然不曾为他拍过一张照片,我俩连合影都没有!我还想到,在我们双方相继生病的4年里,见面也不算太少,相互间竟从未给过慰问金,甚至连水果都不曾送!这是什么样的朋友?我心下充满怀疑和自责。

当我向海星征集资料、索要照片并向他吐露上述心声时,他倒一下子就给出了答案:“刘叔,你和老爸这种精神层面上的友情,原本就与金钱物质无关,你郁闷什么?你对老爸的理解,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越了家人,你何故自责?你们的友谊太令我羡慕了。有你这样的知心知音,老爸无憾了呀!”

海星的这番话,让我茅塞顿开。我突然想起某部电视剧中的一段台词:“一个人,医生宣布死亡了,其实并没有死亡;即使入土为安了,也不能算死亡。只有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记得这个人了,那才是真正的死亡!”对此,我甚以为然。

从这个意义上讲,辛崇理先生真的没有死。因为他的家人、亲人和后人,还有我,都会惦记他,永远也不会忘记他!

辛崇理先生永在,先生一直与我们同在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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